《初始病历》十六章 叛徒与穿梭者的抉择 免费试读
“你救不了所有人。”029用平静的语气叙述,仿佛在告诉他今天的晚餐是什么。
他的名字不再是029。他找到了自己的名字。不是什么任务里的代号和假护照上的名字,而是他自己的名字。
他的名字叫陈年,出生于2426年。2449年正式编入中央兵团特务局,到现在已经十几年了。在此期间,他有太多的假名字和代码,以至于他几乎忘记了自己的真实姓名。但现在他终于‘做自己’了。
他有些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有这么多的爱好和丰富的情感。比如对眼前的机器,那种既敬畏又向往的感情和爱好,是特工生涯中从未有过的。但除此之外,他也对这种“被解放的”男人生出了一种莫名的依赖和崇敬。
“不可能?”Xi·昆重复道,用指尖触摸着机器的金属外壳。“在我弟弟活下来之前,几乎所有人都对我说‘不可能’。”
“如果你觉得这叫‘苟延残喘’。”陈念不再反驳他的话,只是试图打开看起来像满月的机器,却被一直斜靠在角落里的男人拦住。
"现在打开它会扰乱它内部裂缝的产生."他说着,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大约只有二十出头。眼神中没有年轻人特有的朝气和活力,连声音都意味深长,沧桑,听起来像是一种苍老的意味。
陈年听到他不再试图打开它,然后他听到它还在轻微地嗡嗡作响,声像在酝酿一个秘密。
席坤叹了口气,马上告诉他们这个新消息。
西区互联网各大新闻平台今天下午被不明黑客入侵,开始不由自主地报道一个神秘的世界。其实内容和一周前的公园蝴蝶鸟事件差不多,只是这次对象换成了鲸鱼。
昨晚大量鲸鱼在利亚海滩搁浅——这里是西方为数不多的自然保护区之一,几十年来一度被称为海豚天堂。但现在,一些航拍飞机发现,那里的海滩上密布着鲸鱼尸体。灰鲸、短鳍鲸甚至抹香鲸都搁浅在利亚海滩附近的陆地上,甚至还发现了一只中华白海豚。
这一消息最初被西方当局压制,西方当局以“清理漏油”为由封锁了该海域及附近的自然保护区,短期内禁止开放。
然而,恶臭的鱼腥味和腐臭的气味随着季风飘到了附近。一开始他们并不在意,直到各大新闻网站报道了这件事,他们才震惊于腐臭气味的来源。
如今西区主城区一片狼藉,形形色色的环保人士纷纷涌上街头,抗议环境污染。最令人惊讶的是这个。
坤从智能手表上截下一张监控图,投射到屏幕上。突然,他看到a 男人戴着兜帽,一身黑衣,举着抗议的牌子站在人群中。
[禁止跳跃]
那个用蓝色记号笔的牌子上写了这么一句话,夹杂在他身旁的一群环保标语中不明所以地显得有点突兀。然而,Xi·昆相信西方当局能够理解这一点。他转头向小伙子男人求教,他看了一会截图里被切掉半边脸的男人说:“我没见过他。”
Mat Kun点点头让截图定格在那里,从不同的角度投出了那男人截的几张脸。但由于他一直蒙着脸,看不清长相,只能根据露出口罩和墨镜的部分皮肤判断他可能是黑人。
“这是我的问题。”Xi子恺说:“看来做这个太空盘点计划的不止你一个人。”
Young 男人点点头。“可以,但是这个男人好像进不了这个计划。”见坤不解,男人耐心解释道:“我们的城市几百年前就开始歧视黑人,期间有一段平静期,但以后愈演愈烈。2501年,一场种族清洗爆发了,由一群“血统”支持者发起。这场战争持续了九年……”他停顿了一会儿,好像在努力回忆,最后尽可能长地叹了口气。“最后黑人输了,除了大部分在战争中阵亡男人,更多的被分配到了新的开发区。”
"另一个东区"老三皱眉总结道。
“没有”Young 男人淡定的回答,“现在比东边还惨。他们几乎把那些可怜的黑鬼变成了垃圾场,没有水,没有电。附近是整个大都市的排污系统,感染者……”他停顿了片刻,嘴角微微塌陷。“感染者会被直接清理到他们的居住区,后果你也知道。”
不要给他们留任何退路。
Xi坤的手有点颤抖,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深呼吸,吐出一口气。“那么,在你看来,这个人有没有可能来自种族清洗之前?”
Young 男人沉默了一会,用他那奇怪而不听话的声音回答道:“也不可能。至少在那之前,类似的跳跃任务对外界是高度保密的,甚至一些当局领导都不知道,更不要说那些被区别对待的黑人了。所以,即使是任务挑选的特工,也绝不会有黑人。”
Xi坤此时似乎已经稳定了自己的情绪,羞涩地对他笑了笑。“不好意思,我问过很多次了。”
男人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没什么,这很正常。当我第一次知道它的时候,我总是表现得像你一样,但是现在……”他看了一眼机器,叹了口气“我已经习惯了。”
"威利"沉默了很久的老人突然问道:“到目前为止你已经通过了多少层空间了?”
“你让我很尴尬。”威利苦笑道“很多时候我都不确定自己在哪里。要知道,这台机器的裂缝空间一直不稳定,有时候意识会在一瞬间坠入外太空。可能前一秒你还在这里,下一秒你就去别的地方了。”
经过这么一提醒,三个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个古怪的圆形机器上。过了很久,Xi坤突然说:“如果把时空裂缝稳定在这里,有没有办法挽救现在的坍塌程度?”
威利摇摇头。“你不能太贪心,席坤。我给过你很多方案,我们现在做的是最好的一个。你们西方的当权者还在肆无忌惮地跳跃,时空的裂缝越来越大,直到……”他停顿了一下,深深地叹了口气。“如你所见,每一个时空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干扰,我们现在进行全面的补救已经来不及了。用不了多久警察就会来找你。”
“五千万人,七千万人。”陈念平静地叙述道:“这只是时间问题。他知道如何选择。”
那个叫威利男人的人在他们之间对视,突然笑了起来。“真奇怪,我以为你们两个会相处得很好。但现在他已经开始为你说话了,也许我得加快一些空间文件夹的研究,为你争取更多的代理。”
陈念摇摇头。“中央军给我们洗脑很严重。很多特工的脖子里都植入了控制芯片,所以我们不能带人过来。”
“我只是开个玩笑。”他冷漠地耸耸肩,然后三个人陷入了沉默,把目光放在了那个被屏幕弄得有些模糊的黑人示威者身上。
他是谁,从哪里来,为什么知道跳跃计划。
还是只是一句无关痛痒的创意口号?
如今西区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以东区现有的情报网,根本无从得知是谁黑进了新闻网鲸豚成群搁浅的故事。但如果这个人存在于这个时空,他可能会成为坤的盟友。他必须想办法让这个人知道,有一群人和他有着同样的希望。他们需要他,他也需要他们。
时间有点晚了,Xi·昆从实验室出来,老丁在教堂门口打了几个盹。他无奈的笑了笑,轻轻摇了摇他的肩膀叫醒他,提醒他快到换班时间了。这几天西区不太平,这里可能会有动静,所以不得不增加这里的守卫。
老丁满口答应帮他开门。外面是黄昏。夕阳西下,红色的点点点缀在已经变成淡墨色的天空上,远远地挂在西方,看到此刻有多少暗粉色的薄云,多少有些欣慰。
Xi·昆在教堂门口站了一会儿,目光越过黄色和灰色的建筑从东方投向西方。
那道不可动摇的高墙在这么远的距离简化成一条若隐若现的线,割裂了同一片蓝天同一片土地,线的两边呈现出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这是一个被遗弃的世界。东区的一切,包括他自己,都是被西区当局丢弃却无法处理的危险废物。
如今灾难临近,曾经不可动摇的帝国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摇摇欲坠。而他又一次抓住了拯救他们的机会,但这一次不同于上一次,他需要做出选择。
东区有5000万人,都是被城市抛弃的。他们的老一代大多已经死亡或濒临死亡,而新的一代却在这片被遗弃的土地上无所畏惧地游荡,无所事事。
西区有7000万人,包括那些投票建墙的‘代表’。
“我需要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