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病历》第十章 背后的真相 免费试读
特工醒来时,已是第二天凌晨。他过了一会儿才习惯太阳穴的胀痛,然后发现头顶发霉的天花板好奇怪。
“你想喝点水吗?”房间的另一个角落里响起了小孩子的声音。他本能的警觉起来,想起身看看,却发现自己的胳膊、腰、腹部甚至脚踝都被绑在床上,动弹不得。
男孩走过来。看起来他还不到十岁,但面容却很成熟。他带着一些讥讽的目光盯着代理人。“老板说你半小时前就该醒了。你们西城人睡到现在是坏习惯吗?”他说。
特工刚反应过来就被带到东边去了。
他还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沈阳小区,楼道,感染者。
他记得自己被两个感染者拖进了一个深渊——像跳跃机做的深渊,在深不见底的黑暗中漂浮着一颗明亮的星星,洋溢着淡淡的诱惑。然后脖子后面一阵剧痛,醒来就在这里了。
他试着动了动脖子,发现脖子上缠了好几层绷带,还有隐痛。
当然,他们拿走了我的芯片。
经纪人想,也许东城帮没有他想的那么蠢。
男孩出去了,不一会儿他带着一个女人回来了,站在经纪人的床边,用某种肮脏的动物眼神俯视着他。“西边的人刚睡下,老板等得不耐烦了,先出去了。”
特工们此时明智地选择了沉默,不要问他们‘老板’是谁。如果他的预期没错,不到半个小时他就会见到他们所谓的‘老板’,然后他在这里想不明白的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他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被人用一束鲜花和一张床推了出来,脸上蒙着厚厚的黑布,后颈被那些凸起和粗糙的枕头弄得生疼。
但他的思路很清晰,敏锐的听觉告诉他,他们正在推着这张挡路的铁床,想着穿过一个回声清晰而悠长的空间。看起来是一条长长的走廊,然后推着铁架床拐进另一条走廊,走了大概100米才拐进去。这次我进入了一个稍微小一点的空间,应该是一个有人类呼吸的房间。
黑布果然被揭开了,一个男人的身影立刻映入眼帘。
他坐在背光的窗边,高高瘦瘦的身材正是现在女生会喜欢的类型。但令人不安的是,旁边站着一个感染者。
一个皮肤脱皮、裸露着粉红色肌腱的感染者正盯着药剂。特工惊讶地发现,它比普通感染者要大得多。目测大约有两米半高,但他驼背的身体看起来可能不止如此。
特工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男人似乎看出了他的紧张,轻轻一笑。“别怕,它不会随意攻击人。除非你现在奋力挣脱束缚你的绳索。”
这是一种安慰,也是一种威胁,但男人说得很温柔。好像他一说那件事,整个世界就太平了。
但代理人知道,那只是一种错觉,隐藏在文字背后的,是早已不在管辖之下的东区的黑暗与无序。这个房间里有九个人,包括刚才说话的那个人,都是有武器的,何况是一个巨型感染者。所以现在最聪明的做法就是静观其变,等那个男人解释带他回来的原因。
果然,那人停了一会儿,从看不见的背光处向他靠近。“我叫席子鲲。很高兴认识你。”他轻描淡写的说出了一个让特工目瞪口呆的名字,脸上依旧挂着温柔的微笑。那张带着一些混血特征的脸看起来很帅,让人不由联想到电视上播了很久的那张普通中年人的脸。
“为什么……”特工不禁窃窃私语,惊叹不已。很明显,他刚能吐出来就被席子鲲听到了。“这很正常,不是吗?对于我这样一个随时可能被枪毙的人来说,这种保命的手段是最基本的。”
我不能回去。
特工下意识的认为,面对这个叫席子鲲的男人,他有点害怕,有点冒汗。当时他分不清是感染者更可怕还是席子鲲更可怕。
席子鲲看出了他的心思,回头看了感染者一眼,挥了挥手。这个一直被当局定义为“有一定感知能力但无法控制自己行动”的感染者,乖乖地退了出来,更离谱的是,他甚至发出了和那只大狗一样的呼噜声。
“那是我哥哥。病毒让他活了下来。”席子鲲轻轻笑了笑。“东西分开的时候他还是个孩子,比我矮很多。你看他现在多高了。”经纪人皱着眉头不回答,就听席子鲲说下去。“如果我没有让他加入你的特工部门,他现在还会和我一样健康。”
特工记起了,席子鲲的弟弟,Xi·廉。在研究所跳跃任务开始时进入计划,因跳跃者的神经元连接器故障而失去意识死亡的特工。当时,他没有被分配到研究所执行任务。他只听说过一些关于这段往事的传闻,不知道是真是假。现在看来是真的。
“我记得他。”特工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沙哑干渴了一夜。“原来这就是你研发病毒的初衷。”
席子鲲听到这里,我转过身,惊讶地看着他。“你是不是骗西区所有人说是我研发的病毒,你自己也骗自己相信了?”代理人愣住了,接不了电话。但是,我听席子鲲接着说:“如果你们的人能有点脑子的话,绝对想不到,在东方这样一个资源匮乏,流浪蛇虫遍地爬行的地方,研制出这种级别的病毒是不可能的。”
“如果他们有脑子,就不会有这种病毒了。”
突然,一开始站在那里像保镖一样的几个人中的一个开口了,声音刺耳难听,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和愤怒,但听到经纪人提问却不知道如何回答。听完席子鲲的笑声后,他温和地提醒那人道,“别这么说,常东。这种病毒虽然是西城的人引导的,但也是大自然的一员。”说完,他转头看着经纪人。“你明白吗?”
当然,经纪人不理解。言外之意席子鲲把他带到这里,就是为了告诉他病毒来自西区。你是想指责军方秘密研究,还是只想扰乱他的思想,让他为他工作?
席子鲲摇摇头说:“都不是。”
经纪人大吃一惊,忍不住问道:“你能读懂我的心思吗?”
席子鲲只是笑而不答,“你们西方的军队没有能力培养出这么可怕的病毒,所以不要把人类看得太重。历史上可能确实有人类利用病毒变异克服生物困难的案例,但这种病毒只能来自自然界。至于它的变异珠……”他停顿了一会儿,眼睛立刻看着那个被他称为‘兄弟’的有感染力的身体。“也是自然变异,没有思想因素。就算当初强到这样。”
代理人静静的听着,尽可能的解放自己的思想,适应席子鲲缓慢的语速。"你知道,扰乱你的思想是更不必要的."特工跟着他的动作,看着站在旁边的男子手里的针和男子狰狞的表情,顿时感到后背一阵凉意。
“你们西方人对这种病毒一无所知,它能帮你做很多事情。比如像我一样,我能读懂你的心思。或者——”他靠得更近,用指尖轻轻拍打特工的太阳穴“控制你的思想。”他补充道。
看着近在咫尺的脸,特工那一刻只觉得头皮发麻,喉咙发紧,问道:“那带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他终于问道。
席子鲲退一步,再和他保持距离也没关系。“这很简单。我想告诉你,这个城市即将迎来一场毁灭性的灾难。希望你能和我-我们合作,把灾难的危害降到最低。”
果然...
代理人脑子里还没有形成想法,但马上就听席子鲲打断道:“请先听我说,再做结论。我相信你是中央兵团特勤处最优秀的特工,你还有这种分辨能力。”
特工因此撅起了嘴,停止了思考,只听他终于拉长了声音,叹息道:“你应该有印象,你的‘思维跳跃机’是什么时候开始投入使用的?二十年前,对吗?当时实际上并没有划分东区和西区。后来跳跃计划开始了,最初的病毒珠出现了……”
“没有”特工打断席子鲲的叙述“20年前就划分了东、西区,但划分的原因是东区病毒一直肆虐,西区还是一片净土。然而,东区的人民根本不听当局的安排。他们一整天都想着堵栅栏跑到西区去。才由军方监督修建了一道分隔东西的高墙。”
“是吗?”席子鲲没有急着反驳,只是微微眯起眼睛看着经纪人笑了笑。“你不要再想了?”
特工愣了一下,显然被他的态度震惊了,不过席子鲲现在他已经不在乎其中的很多了,接着他说:“军方给的报告发布到电视台的时候,高墙已经建了一半了。但那时候,谁真的看见西区那些感染者了?而且我相信你也记得,当时报道说西区没有出现感染病例,但是后来不是有大量所谓的“感染者”来到东区吗?这不是前后矛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