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病历》江宁 免费试读
手电筒的光在减弱,但江宁还是固执地把它含在嘴里,企图用那一点点光亮在一堆旧剪报和文件夹里找到她想要的东西。
这是一个完全黑暗的阁楼。江宁第一次询问楼下住户时,被告知已经很久没人住了。但是当她和仓西拿到钥匙藏在里面的时候,却发现好像原来住在这里的聪明人还住在这个阁楼里,没有告诉所有的住户…
这怎么可能呢?
这里早就停电了,自来水也早就被房东停了,到处都是霉味和尘螨的味道。怎么会有人住在这里而不被发现?
但事实就是这样,至少在江宁的数据堆里是这样。
然后这些文件夹很多都是上个月建的,也就是说至少一个月前住在这里的人还在更新这堆麻烦事。
她可以在剪报和文件夹的名字中隐约找到一点线索——关于他研究过的东西。但是现在有一个更直观的线索在门外徘徊。只是更危险了,再也找不到更多的信息了。
江宁屏住呼吸,忙着手头的工作。另一方面,她也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她听到了苍溪的呼吸声和那东西的脚步声。苍溪说是僵尸,但她更愿意称之为不是‘感染’。只是这是不是她此行的目的还没有定论。就她目前匆忙翻阅的剪报日期来看,情况可能没有研究所那群人说的那么乐观。
她似乎又找错了地方,因为此刻她正在翻一个旧文件夹,上面明明标着‘1889年6月’。她有点恼火,就把那堆材料扔到一边,找了一张旧剪报,却没有找到上面的日期。
那是一张发黄的照片,刊登在报纸上,让照片更加模糊。手电筒昏暗的光线仿佛来自另一个时空。
照片下方是一篇报道:
詹妮弗·玛丽出生于1862年5月。
报道中提到她得了某种不知名的流感,但当时拒绝了医院提供的任何帮助。她认为这只是普通感冒,并认为医院会因此勒索她。于是她从医院的监控中溜走,迅速传播感冒…
一声巨响打断了她的阅读。
那是门板被撞的声音,她几乎能听到垂死的旧门板发出的呜呜声。但其实她知道,她也听到了苍溪的尖叫声。
她没有试着叫仓西的名字,只是拿起靠在墙上的棒球棒躲在门后。面对即将被推倒的门板,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她听到仓西在外面叫她的名字,叫她走。
这个傻瓜,她现在能去哪里?
她无声地叫了一声,没有任何挖苦的意思。
仓西是她两个小时前才认识的男人——也许不是。我刚睁开眼,第一眼就看到了他,一个高个帅哥,拿着相机问她‘你还好吗?’
她看到手里的麦克风,立刻明白了自己的身份。然后我从苍溪口用一些招数了解到了他们今晚的‘特别行动’。
原来他们在做一个关于消防员的采访,很快就是他们毕业论文的题目了。他们得到了消防队的及时批准,今晚可以去执行一项不太紧急的任务。当然,还轮不到他们报道火灾和紧急救援。他们需要记录的,只是这个城市每天发生的一些小事。
“这只是开始。”苍溪告诉她,消防队刚刚接到报告,他的邻居突然疯了,像野兽一样嘶嘶作响。目前声音持续了一分钟左右,他不敢贸然打开邻居家的门查看情况。
拿到地址后,消防队允许他们跟随拍摄,现在正等待消防员集结出发。
这是一栋带小阁楼的三层旧楼。江宁从老照片上看到过这种建筑,大约在370年前非常流行。但是在她出生的时候,没有人住在这样的建筑里。
病毒珠追溯到这个时候了吗?
她被不确定搞糊涂了,却不得不跟着消防员和那个自称苍溪的男人进了楼,去找那个所谓的‘疯邻居’。
这栋楼好像已经进入搬迁阶段,里面住的只有六户人家。线人说,除了那个独居的疯邻居,所有人都被警察召集到了这里。据说要彻底检查大楼,控制现场的警察没有接到明确通知。现在他们只能等消防员破门而入,看看是怎么回事再做打算。
正是在那个时候,情况有所改善。她试着把事件介绍给苍溪的镜头,对她来说不算太难,但有点痛苦。突然,她背对的防盗门消防员里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没错,咆哮。
就像是某种可怕的野兽发出的尖叫,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消防员。
找对地方。
那一刻,江宁终于放下心,继续假装做她的报告,直到消防员开门放了感染者。
后来事情就比较曲折了。总之楼上消防员没管住那个‘疯邻居’。当警察杀死它时,发现它又站了起来,并试图攻击警察。江宁不想在一旁干预,但又想到任务可能会延长时间,于是从一个空旷的大厅里抽出一根棒球棒,朝感染者的头部打去。
这一次完全安静了。
江宁告诉苍溪,她很抱歉,因为她不想让警察受到伤害。我不知道那个摄影师模样的男生对她竖起大拇指,告诉她她变了很多。
当然了。
她嘟囔了一句,跟着警察到楼下集合,采访楼里的住户。这个过程就更没意思了,但江宁一定知道刚才被她杀死的那个‘人’的来历。
其中,一个汉族人用蹩脚的英语把那个人叫做‘僵尸’。警察虽然不想承认,但也没再反驳。
汉族人称自己为朴英贤。据她说,邻居前不久感冒了,让她带一些对感冒很有用的特效药。但是接下来的几天她都没有再见到这位邻居,直到今天她听到了他家传来的哭声。
“一开始我以为是意外,敲了敲门却没人回应。门房不肯开门,说这种情况要先报警,我们就报警了。”
这时候,说话间,原本停在楼下仓库的消防员尸体突然活了过来。然后楼梯上乱成一团,江宁趁机把苍溪拖到楼上,以“找药”为线索从门房那里偷了钥匙——其实没必要,因为江宁知道门房最多一个小时就会死。
但她还是喜欢遵循自己的‘规则’,即无论在哪里,都需要小心翼翼,避免陷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既然搬运工还有意识,她就不能太乱。况且苍溪和我在一起,试了几次还是像狗皮膏药一样脱不开身。
他说他拍了很多优秀的镜头,用在他们的毕业作品里会很棒。
当然很棒,但是不知道有没有用。
江宁翻了个白眼,决定放了他。反正跟着她也不会有多大麻烦,最后一个任务结束就回去。
我不知道只是这个小小的举动,现在却为她多争取了几分钟。
他们终于发现大楼被封锁了,江宁在一群感染者强行把他们推进楼下阁楼的时候真的确定她找对了地方。
她的目标只是眼前的一些乱七八糟的数据,现在看来价值不大。只要证明这里的第一个感染者不是全世界的第一个感染者,她的任务就宣告失败。
她需要尽快回去提交任务报告,但在此之前,她还想做一件事。
苍溪就在门外,尖叫声听起来并不刺耳却让她心酸。她很少感受到这种情绪,也许是因为那个男生把她逼到了阁楼最安全的角落,守护着那扇终将倒下的门。
“我们都会死在这里。”她以警告的姿态对那个温和的大男孩说。
不是她不想救他,而是她有比他的生命更重要的任务。她希望这个大男孩会躲在床底下保持安静,直到军方介入清理大楼。最多明天,只要他在那里呆到明天,他就会获救。
但男孩拒绝了。他说他一定要查出真相,看得出她能查出真相。
聪明的男孩,但也很笨。
她喃喃自语,没有再拒绝他的帮助。直到现在,她听到了他的尖叫声。
但十秒钟后,那扇摇摇晃晃的木门就会倒下。以她现在的身体,可以保证在苍溪杀死感染者会被当成报复。
但是...最多三个,或者五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