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病历》十一章 末日征兆 免费试读
草坪上大片蝴蝶死亡,引起了群众和媒体的关注。记者带着摄影师来到西建中心湿地公园录制现场节目。一个主妇模样的小姐被拉到镜头前,在屏幕前有点害羞。
记者把话筒递给她,问她关于蝴蝶大量死亡的问题。她犹豫了一会儿说:“蝴蝶是脆弱的,天气一冷就死了。”镜头转向下一位老师般的长者。当被问到同样的问题时,他说,“这是环境调查局的问题。我们的城市污染太严重,蝴蝶无法居住。”
这是现场早间新闻。江宁盯着镜头下挣扎的蓝蝴蝶看了好久,然后起身,关了电视,直奔中央湿地公园。
确实有很多人,新闻里的记者,摄影师,环境调查局,普通路人。脚下有破碎的蝴蝶尸体,但更多的还在草坪上。他们站在草坪周围,眼神或平静或担忧,甚至对蝴蝶痛苦的死亡幸灾乐祸。
江宁属于前者。她没有和人群挤在一起,而是退到草坪四周搭建的木质走廊里,透过人群看。
她不确定在这里跑步是否是正确的选择,因为跳跃计划安排在今天中午。这次可能要很久,可能……她看着人群中的一只蝴蝶,抱着僵硬的身体流着泪。
也许她对再次见到苍溪还有些期待,但更多的是害怕。
不是因为她在不同的时空遇到了同一个人,有着不同的身份,更多的是因为她隐约觉得秘密必然会带来不可估量的灾难。
这是一种很不合理的预感,她很难把这个写进报告里交给H,而且H让她暂时保密的时候,她也不会再提什么了,但是这种预感还是萦绕在她心头,她放不下。尤其是今天早上看到这群死蝴蝶后,她越来越相信这个预感。
什么灾难要来了。
但那到底是什么?
一只死鸟从天而降,撞向人群。女人的尖叫传来,紧接着是第二只鸟,第三只鸟……一只又一只的鸟直直的掉下来,天空乌云密布。摄影师和记者正忙着把他们的照相机对准天空。一瞬间,整个城市的早间新闻频道都能看到一群麻雀朝公园聚集,一只接一只的死去倒地。
人群散开了,因为死鸟正落在他们身上,他们不得不退到江宁站着的廊桥里躲避。一些人开始哭泣,另一些人愤怒地斥责和他们一起进来避难的环境监察局的人。更有甚者,他们跪倒在地,哭喊着末日要到了。愿上帝宽恕罪人的灵魂。
江宁默默退出拥挤的人群,等她回到研究所的时候,时间已经快到截止日期了。
她穿上崭新的隔离服,等着跳下去,可脑子里还是早上公园里发生的那一幕——蝴蝶一片片地死在地上,围观者的鞋底压坏了它们的翅膀。成千上万的小鸟聚集在厚厚的云层脚下,直直地落到地上死去。
这真的是世界末日,但仅此而已。最多下午,环境监管部门就会发布公告,称此事件与空气质量无关。也可能是东区的人扔的东西影响了这些可怜的动物。毕竟在这个拥有1.5亿人口的超级大都市,每一栋摩天大楼都隐藏着一颗需要长久安抚的心。
熟悉的银河深渊又一次在她眼前铺开,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心理原因,总觉得银河深处有一丝脓血。就在沉入明亮的光线后,等她靠近就会渗透到她的骨子里和血液里,然后纠缠融合成一体。
但幸运的是,她不必真的靠近星空。
恍惚了一会儿,她发现自己在一个黑暗的房间里,看起来像是办公室,面前摆着办公设备和文件夹。她随手打开其中一张,看到了一份验血报告。仔细看了一下,是属于一只黑猩猩的。
房间里没有其他人,所以她起身走了出去。一进楼道,就听到嘈杂的动物叫声在狭窄的楼道里回荡,听起来像是血样检测报告里的黑猩猩。
声音来自走廊尽头改装的巨大房间,这里应该像是一个秘密实验基地。里面有一排玻璃笼子,有些像末世时空苍溪里养老鼠的笼子,上面有一排气孔。只是这里的笼子大很多,里面刚好有几只黑猩猩。
江宁对动物的研究不多,看不到它们的品种,除了小时候在动物园里见过一次这种原始的灵长类动物。当然,那时候他们还没有那么咄咄逼人。
江宁靠近其中一个笼子进行检查。大猩猩整张脸紧贴玻璃墙的样子看起来很滑稽,但也很可怕。它的暴戾程度和上次在苍溪地下室看到的那只老鼠很像,但是它的毛没有它们那么秃。
江宁正在观察的时候,楼道里嘈杂的脚步声突然透过猩猩的叫声钻进了她的耳朵。那声音听起来不止一个人,而且很匆忙,故意像溜进来一样脚步轻盈。于是,她退到房间里堆满杂物的角落,通过昏暗的灯光造成的阴影隐藏自己的身影。
几个年轻人没有像她一样穿白大褂,从楼道里溜进来,一眼就溜进去了。她的目光在三男两女中搜寻,没有发现苍溪的影子。
不知道该失望还是该释然。她屏住呼吸,静静地观察着那些年轻人的动作。只见它们贴着透明的笼壁,看了一会里面的猩猩,马上低声咒骂,“一群畜生,对动物这么残忍。”
其中一个长发女孩立刻附和,立刻翻找着玻璃笼子好像在找开关让脾气暴躁的小东西出来。
傻逼。
江宁不由得这样想。就在他想阻止他的时候,他看到外面一个高大的身影,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苍溪。
她吸了一口气,还没等她出现,就听到苍溪低吼一声,“你在这里干什么!”
离猩猩笼子最近的女孩孩子这时明显触动了笼子开关,仓西忙试图阻止却被其他三个男孩挡住。这三个人虽然没有苍溪那么强,但是用肉身挡住他迈向女孩的一步并不太难。只见苍溪的脚步只停留了一瞬间,女孩已经打开了猩猩笼。
江宁早已预料到了接下来的一切。
笼子里的猩猩冲了出来,咬了女孩的脖子。其他人连忙上前,把猩猩拉开,但是已经结束了。女孩躺在地上,鲜血浸湿了衣服,一个不祥的图案一滴滴流了出来。苍溪气得咬牙切齿,但还是很负重地按下了嵌在门上的红色报警按钮。
此刻,一道强烈的白光照亮了整个实验室,江宁在这样的光线下自然没什么好隐瞒的。苍溪对她皱了皱眉,马上指责地上的女孩说“杀了她。”
江宁点点头,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枪才反应过来。这是另一个人的身体。可能是研究员,因为那件白大褂的口袋里只有一支圆珠笔。
几个年轻人听到苍溪这么说,站起来抗议,让刚刚咬人的大猩猩倒地,咬另一个女生的脚踝。
女孩尖叫声回荡在整个实验室,笼子里的猩猩兴奋地嚎叫着。那声音当时很吓人,很吵,江宁想起了今天早上死在公园里的麻雀。
突然,第一个被咬的女孩动了。
江宁心下一惊,突然上前杀死了那个一直处于抽搐状态的女孩——这种病毒他见过,通过叮咬和其他体液接触,传播速度极快。但这时候,猩猩已经放弃了被自己脚踝咬伤的女孩,向她冲了过来。苍溪显然看到了这一幕,但当他试图阻止时,躺在地上的女孩已经起来了。
她的脸色变得苍白,眼睛变得又红又可怕,伤口还在流血。其他三个男生显然被这一幕吓到了,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只听到女孩对着男生尖叫,比咬她的猩猩还快。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以至于一眨眼的功夫,猩猩就快到对岸了。江宁掐住它的脖子,把口袋里的笔捅到大猩猩的两眼之间。
猩猩一动不动,软绵绵地挂在一堆杂物上,像死了一样。江宁忙着拉出去帮苍溪,但很快到来的变故打乱了她的步伐。
只见被女孩咬伤的男孩惊慌失措,退到猩猩笼中,另一只猩猩尖叫着被放了出来,跑向走廊。
江宁听得苍溪暗暗骂着,抓起铁锹桶就往变种人的头上女孩,又解决了一个抽搐女孩。江宁配合追捕逃跑的猩猩,相信苍溪可以应付里面的情况。没想到外面的猩猩已经不见了,迎面而来的是另一群保安。他们绕着路灯柱溜达,打她的脸问:“周医生,你刚才在实验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