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繁华,弹指刹那》第三章 免费试读
“妈妈,我似乎能控制很多事情。起初,它是一个小物体。现在物体可以变得越来越大。爸爸走了,家里好多东西都搬了。妈妈,你不能动。你可以晚点给我。我可以帮你。我可以帮你分担。”我说,我很乐意帮妈妈分担一些事情,完全没有注意到妈妈越来越反感的表情。
“你是个怪物!你是个怪物!我们一开始就不应该把你当成怪物收养。如果有能力,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救你父亲?你刚刚看着你爸爸死在你面前去救一个像你这样的怪物。为什么?当初怎么不去死!他为了救一个像你这样没人要的怪物而丢了性命。真的不值得。不值得。你为什么没死?你怎么没死!滚出去,滚出这个房子,我不想再见到你,你这个怪物!”
母亲歇斯底里地哭着,跑过去一只手夹住她的胳膊,另一只手抓着她的衣服,疯狂地往门口拖。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坏了。我一时没从妈妈的话中反应过来。直到妈妈拖着自己向门口走去,我才本能地拼命挣扎,想要挣脱妈妈那双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的手。毕竟实力还是有很大差距的。眼看着门越来越近,我紧紧地抱着妈妈,仿佛即将掉下悬崖的人抱着最后一根救命的树枝,瞬间泪如雨下。
“妈妈,我不是怪物,我不是怪物!我也没有伤害我父亲。当时不知道自己有这个能力。不要不要我,不要不要我!我没有捡起来。我是你和爸爸的孩子。我求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不再需要这种能力了。我也保证不让别人知道。我求求你,别丢下我一个人。我什么都听你的。以后的一切我都听你的,好吗?求求你,妈妈,别丢下我一个人。”
母亲好像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还是扯着她紧紧握着的手,向门口走去。到了门口,恐惧让我想尽一切办法不离开这个家。她只知道她不能离开这个家和她的母亲。
母亲突然停下来,盯着自己的胳膊,紧紧地抱着孩子。我感觉到妈妈突然的沉默我也不知道是恐惧还是愤怒,我开始微微颤抖。这才不明所以的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母亲的脸,这一瞥,让自己感觉到被坠入冰窟。母亲的眼里充满了恐惧和仇恨。这才意识到自己其实控制了妈妈,赶紧收起对妈妈的控制。
“妈妈,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妈妈,对不起。不要生气。我不会这么做的。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不要生气。不要赶我走。”穆念安卑微的恳求,眼里满是恳求和讨好。
“好吧,我不会赶你走。让我先走,我出去冷静一下,好吗?”不知道为什么我妈的态度瞬间软化了。虽然觉得她前后态度的转变有些突兀,但我不敢再违抗她,怕再生气把自己赶出家门。慢慢松开抓着妈妈的手。依旧不安的看着妈妈,看到妈妈就要走了,我的焦虑逐渐扩大,想上前抓住妈妈。但是看到我的走近,我妈本能的躲开,转过头去。我只能收回伸出的右手,我求之不得。
“妈妈,那我在家等你。冷静下来会回来吗?我向你保证一切。以后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我再也不会不听话了,好吗?我……”
“很好。”没等穆念安说完,我妈就急匆匆地打开门跑了,好像身后有什么野兽在追她。我只能静静地蹲在门口。我想让妈妈马上回来,听到她的脚步声。
从黎明到黑暗,恐惧和不安会吞噬她。直到这时听到外面熟悉的脚步声,我以为会欢迎妈妈回家,没想到来了很多不速之客。
妈妈笑着回家,递过刚买的牛奶,温柔地安慰她。就这样,我毫无防备的喝光了所有的牛奶,意识越来越模糊,试图抓住妈妈的手,却被无情的拍走了。
“你这个怪物,你应该下地狱,被关起来直到你死。”母亲痛苦地盯着自己。
后来在家里看到很多人穿着防护服,给自己注射各种液体,然后在台上被担架抬走。我不知道这些人是谁,也不知道他们会被带到哪里。这个时候,我就不害怕了。我的眼睛只是盯着我妈,想从她眼里找到点什么,但除了深深的仇恨什么都没有。眼皮越来越重,最后陷入无尽的黑暗。我在黑暗中挣扎着,尖叫着,想找到一个出口,却找不到。谁能帮我?谁能帮我?是的,谁能帮助我?我唯一的亲人都走了。我没有亲人。
“姑娘,慕小姐,你是不是做噩梦了?不要害怕一切都结束了。那些只是梦。别怕,一切都会好的。”温柔的声音让穆念安一下子从梦中惊醒,眼睛一亮。看着前面背光里坐在他旁边的人,他似乎容光焕发,他的眼里看到了关切、焦虑和苦恼。穆念安好像刚睁开眼,还没从梦中醒来。她只是一直盯着他的眼睛看,好像要把他的眼睛刻在自己的脑海里,让自己在艰难黑暗的日子里能有一些安慰。
“有人关心我就好,有人关心我就好……”还没等我说完,穆念安就彻底晕过去了。神父远远的摸了摸她的额头,她身上全是冷汗。忙把床上的被子捡起来,盖在穆念安上,又匆匆向李家走去。
穆念安我就是觉得浑身发冷,冷到整个心都在疼,嘴里都是苦水。好像有人在翻他的衣服,渐渐的我感觉身体好像没那么难受了,全身都软软的,很通风。穆念安我昏迷了。
再睁开眼的时候,我已经不觉得头晕了,但是感觉整个人都很无力,连支撑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外面已经黑了,只有桌上的一盏小油灯提供昏暗的光线,桌前的人影随着灯芯火的闪烁摇曳着,看起来是那么的不真实。穆念安想起那个梦,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梦里?现在我还是忘不了绝望中看到的那双眼睛,那似乎是我存在的唯一理由,因为还有人在乎和在意。
我忍不住大声咳嗽,但我只是休息一下眼睛。我听到身后的咳嗽声。我立刻醒了,慌忙起身倒水,转身焦急的来到床边,轻轻的把她扶起来穆念安,小心翼翼的给她喂水,躺下后伸手探了探额头。我发现已经不热了,烧也退了,开始把脉仔细检查。
“你休息后不久就开始发高烧,不过幸好我给你吃了药后,现在烧退了。你觉得不舒服吗?感觉不舒服就赶紧告诉我。”
穆念安我一言不发,只是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眼睛。这些眼神里的情绪和我梦里的一模一样,正是我想从我妈眼里找到的。她谨慎而试探地问道。“你一直在照顾我吗?”袁志摸了摸脉搏,发现除了有点虚弱之外,什么也没有,这让他松了口气,收回了手。听到穆念安的问题先是点点头,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急着解释。“姑娘,别急,是李婆婆帮你换衣服。我,我站在屋外,等李婆婆帮姑娘换了衣服再进来。”
“婆婆李?”“是的,当时,我把你从小溪里救出来,看到你浑身湿透了,而我又没有女人的衣服,所以我去找李帮忙。她带了两套自己的女生衣服来帮你换。她当时有事,就先回去了。后来,你发高烧,李来帮我照顾你。后来我见天色已晚,又怕李回去不安全,就先送她回去了。他的眼里有真诚。
穆念安只是笑着摇摇头。“我相信你,现在时间不早了,你也该去休息了。我已经感觉好多了。没什么。放心吧。”
“好了,姑娘就继续休息吧。如果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我能听到。我不会熄灭这盏油灯。把它放在桌子上。如果你害怕,做噩梦可以叫我。”牧远小心翼翼地嘱咐了一句,推门走了出去。
穆念安盯着紧闭的房门,他陷入了沉思。他其实知道自己在做一个噩梦。所以他真的是半夜醒来,不是梦,眼睛是真的。他不确定自己的身份。你可以相信他的话,相信他的眼睛。可能他太渴望这种有人关心,有人在乎的感觉了。很长一段时间,再也没有人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只有恐惧。自从被带走后,我就像一个走在钢索上的人。电缆看不到尽头,前方一片黑暗。身边是万丈深渊,一不小心掉下去,就毁了。最后,你为什么那么着急逃离研究所,是因为你不放弃,想回家,给自己的存在找一点理由,哪怕是一点亲情,直到你跑回家,听到妈妈搬出去的消息,你才放弃。所以当我触碰到那双眼睛的时候,即使一开始我以为只是一场梦,我也不能像当初那样无动于衷,那样防备,到后来,甚至直到一切都是真的,这些还能表演吗?为什么没有破绽?考虑到好像那个人总是出现在背光里,有意无意地在角落里照亮自己,我能信任你吗?我现在相信眼前的一切,似乎不能慢慢来。现在我急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