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槃记》第二章 痛哭 免费试读
然后,我就去村里的坟堆里,一个一个地摸索。最后,我看到了两个并列的墓碑和两个小小的拱形坟墓。
墓碑上的照片里,两位老人面带微笑,似乎在对泰明说:“老板,你终于回来了。”
泰明放下蛇皮袋,颤抖着双手,一个个抚摸着两座墓碑,仿佛想把两位老人拥入怀中,但终究,柔软温暖的身躯变成了坚硬冰冷的墓碑。
这一刻,泰明七年多的压抑,全部化为泪水,在这荒无人烟的坟墓中,显得格外凄厉。
泰明继续用头撞墓碑。前一分钟你撞上这个纪念碑,下一分钟你撞上那个纪念碑,很快,你就已经崩溃了。
我边磕边哭:“爸爸,妈妈,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哭了一会儿,泰明终于想起来蛇皮袋里是什么了,于是我一个一个地捧出来。卤猪蹄和酒放在爸爸的墓碑前,还有两包烟。雪饼和蜂蜜放在娘的墓碑前。
然后我点了两对香,六根香,放在两位老人的坟前。然后我才庄严地每人磕头九次。
我用力打了一下,但是额头的伤口越来越大,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很尴尬。
然后,我开了两枝白色的小枝,一枝淋了一半在爸爸的坟前,另一半留在坟前。
然后,我又把蜂蜜打开,倒了半瓶到娘的坟前。然后,我在坟前留了半瓶。两位老人似乎乐在其中。
最后我打开两包烟,给父亲上坟点了三根,给自己点了一根。七年多没抽了,一下子呛到了,挺难受的。
泰明我只好喝了一大口,放下,然后默默的说:“好久没和你一起喝酒了,肯定是十几年了。”。"
然后他转向另一个墓碑说:“妈妈,我曾经偷过你救命的蜂蜜。十几年过去了,我还能再喝你的蜂蜜吗?”
泰明说完,颤抖着手,蘸上蜂蜜,放入口中,还有烟、酒、甜味和五味杂陈的味道。
但是泰明在我心里,完全不是个滋味,于是我又泪流满面。
我哭了很久,声音却变小了。我一边哭一边嘟囔,“儿子不孝。我欠你们两个人情。这辈子都还不了你。下辈子,如果你不嫌弃我,我还是你的儿子,我再也不会给你一个坏儿子了。”
如果你不喜欢,你们两个就算了。那是因为我没有福气,也不应该再有福气了。。。"
泰明边说边哭,偶尔咯咯笑。整个人都有点疯了,然后给自己倒了点酒,又拿了根烟,继续哭:
“老二、老三、老四都不可能原谅我。这辈子,恐怕还不了老二老三的债。
老四,我应该可以还给她,至少给她一个自由代理。你们两个家伙在九泉之下,不用担心老四被欺负,也不用内疚。
这是我欠老四的。轮到我内疚了。该我还了。你不应该感到内疚。请给我几天时间。"
泰明就这样,一个人在和两个墓碑对话。或许,那里会有回应。
直到他在车上用剩下的半包泡面喝了一整瓶白酒,才迷迷糊糊地睡在两位老人的坟前,显得格外安详。
然而,在睡梦中,我偶尔会听到梦话:“爸爸,妈妈,我马上就出来了,等等我。”
“妈妈,不要走。。。"
“爸,这是老三的彩礼钱。不要把它扔掉。。。"
直到天色几乎发白,泰明终于被寒冷惊醒。在海滨山村,露水太重了。
泰明酒也醒了,擦了擦嘴,擦了擦手,把昨天剩下的空瓶子和垃圾都扔了。
然后,带着鱼肚白,我开始从两个坟头拔杂草,拔的很小心很小心,尽量不带泥土。
直到天稍微亮了一点,两个坟头上的杂草才被全部拔掉,还加了不少土,有的还被压实了。
泰明我停下来,然后我洗了手。回来后,我往父亲的坟前倒了一杯酒,往母亲的坟前倒了一些蜂蜜。
然后他说:“我好久没见老二、老三、老四了。我去看看,晚上回来陪你。”
泰明说完,趁着天还没亮,他就往村里走,先去了第三家。他不敢敲门,只是躲在邻居家的屋顶上远远地看着。
第三个房子的灯已经亮了,他可以看到第二个在厨房做早餐。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起床洗脸,迷迷糊糊。
这是老三抱的养子。因为穷,老三至今娶不到老婆。最后老二走了,老三不想找亲戚,就去孤儿院带了一个回来。
之所以穷,是因为他在外面是个混混,看似很美,却害人好几次。伤害了人之后,他可以不管,但是人家肯定是要去告的,最后往往都是赔钱的。
他会在哪里付钱?最后都是二老兵的血汗钱出去摆平了这件事,终于让他免于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