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爷们》狼狈不堪的日子 免费试读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卖气球和小音箱的小贩从围观的人群中冒了出来。同时他嘴里还叼着三四个喇叭在使劲吹,声音不仅特别难听而且极其刺耳。
楼下的城管车里,一个胖胖的城管透过车窗看着卖气球的小贩说:“这是哪来的?”说着,就要下车。
一个又矮又瘦的小城管拉了他一把:“等会儿,等这热闹完了再说。”
胖城管看着房顶,自言自语道:“我一时半会儿跳不下来!”"
“那是也许,只是那不是……”
话还没说完,另一个城管就叫了一声,“跳!跳了……”
他们起身一起看——半空中,李欣展开翅膀,像鹰一样落下,落下...蓝天衬托着他的身影,动作中充满了力量。李欣就是在这一生难得一见的自由落体运动中,我一直坠落在高楼的气垫中心。
“丫跳的真准。”胖城管叹了口气。
“它死了吗?”
“我能死在这里的什么地方?我已经瞄准了,也想过撑杆跳的瘾!”
那群银行员工,刚才还在祈祷,哀嚎的几乎到了尖叫的地步,看到李欣没死。一眨眼,他们就像老虎扑向食物一样从地上跳起来,冲向气垫,甚至连滚带爬地爬起来。他们没有理会消防官兵,自己挣扎着站了起来。围绕着他,就像一朵梨花带雨。
那一天,银行员工猛于虎。
不过就李欣这一天来说,客观来说也是cei(北京俚语,意思是打人)!
最后,李欣坐在派出所的审讯室里。
那个救生气垫质量很好。估计是进口的。30层楼飘到楼下李欣除了后来的青一块紫一块的脸,胳膊腿包括内脏,什么都没发生。
然而这一次,没过多久李欣就没那么幸运了...这是后话。
“我不想死。”在警察局,李欣这么说的。
警察一听,难免上气不接下气,但还是压着火问他:“你既然不想死,为什么要跳下去?”
李欣:“好玩!”
听到这里,每个人都变得很生气。对面一个身材脸型像领导的人,把手中的记录往桌上一摔,留下一句话:“送到分局!”
因扰乱社会秩序被监禁13天的李政,在出狱时正在思考该怎么办,当他死时,朝廷的人出现了。
原来包括银行在内的几个债权人因为李欣跳楼,担心他死了会赖账,所以把李欣告上了法庭。法院一看,是真的!以诉讼保全的名义,他来到了看守所。梦见过两天出去李欣不仅没出去,还被转到法院看守所关起来“带有保护性质”(用当事法官的话说)。短短半个月,李欣实际上已经搬到了两个权威法律部门的监室。这种从未享受过的生活待遇,让李欣有点懵懂,也难免有点不傻。
有两件事李欣在那里待了两个多月,感触最深,发誓要永远记住。
说句心里话,人呆的地方在哪里?遭受一点肉体上的惩罚是次要的。至少你可以回到阳光灿烂的世界而不至于分崩离析。关键是——这是一个人毫无尊严可言的地方。一个人活在世上,可以活得没有尊严!
尊严,是多么珍贵的东西,是多么值得珍惜的东西!
说到尊严,特别值得纪念的是李欣这次有幸坐了两次警车。当轰鸣的警车把他像转场一样从一个地方送到另一个地方的时候,李欣在路上想,真的没有那种感觉!
李欣之前做过警车。我作为投资人去X省S市投资一个购物中心。一位市领导陪同,警车全天护送。招商会后的一次宴会上,李欣突然想起一份需要的文件没带。市领导一发话,招商局局长就把他拉进了警车。不算上这辆警车,前面还有一个骑摩托车的警察,一路警笛呼啸,路人侧目...就像作为北京长安街上的两会代表,或者经历一次大人物的旅行,多么...耶!
这一次,我也是坐在警车里,两种待遇,两种心情,恍如隔世。
哦,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另一件让李欣印象深刻的事情是,即使在死亡这件看似纯粹属于自己的事情上,人们也不是随意就能自由掌握的。
以前,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好像应该是上中学的某年某月的某个时候。一定是我自己的青春...还是二十岁前的青春。李欣我一直相信,人活着,如果不能自由的活着,就一定能自由的活着。总之,谁能阻止我死?
我不杀人放火,不上路,不躺铁轨,不影响公共秩序。我要找一口井跳进去——哦,现在没有井了...然后,我会在津津有味地安静地嚼完一两百片安眠药后,穿上衣服,戴上帽子,整齐地躺在榻榻米上。一边做着美梦,一边慢慢优雅地去西天。谁能在乎呢?
现在,通过短短两个月两次铁窗生活的经历,李欣终于明白了一个看似简单却很丰富的问题。原来这辈子,死比生还难,根本无法被自己控制。
就像那些银行员工说的,就像法院的法官把他关在监狱门前,用严厉的语气警告他?你死了?没那么容易。如果你死了,我们去找谁?你为什么不试试死敢?!
所有人都知道你不能尝试那个东西。
所以,他真的不能死。
按照文明社会的文明要求,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应该是因为自己的生存而让别人活得更快乐,但是当他因为自己的生存而让别人活得不仅不快乐而且悲伤的时候,死亡难道不是一件比活着更难实现的事情吗?
本来活着可能会有不愉快的时候,但是死了比活着更难。现在问题反过来了,就是有时候,或者大部分时候,因为活着或者享受活着更多的是你自己的事情,而死往往不是你自己的事情。所以死亡变得比活着还难,这说明“安安静静地津津有味地嚼一两百片安眠药,然后戴上帽子,整整齐齐地躺在榻榻米上,做一个美梦,轻轻优雅地去西方的天堂”这种想法太脱离现实,太幼稚了。
好在是在李欣“三观还不成熟的年纪。现在,在设身处地的感受了什么是监狱生活,什么是死亡之后,李欣原来肤浅的认识终于成熟了。
虽然,此时李欣是将近一年的怀疑。
大家都说生活是自己的,现在看到了吧?不,至少有时候不是。它属于别人。说,这是一个多么简单的问题!怎么快半辈子了,我却一直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