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者们》第十九章 我知道你是谁 免费试读
南方小厂制造的廉价玻璃酒杯,装的是名为威士忌的勾兑液体。阿奇博尔德把它举得高高的,旋转着,就像世界上一件华丽的珍宝。“我来过中国几次,每次都能遇到很有趣的人。你也是。多么惊人的巧合。”他的眼睛,全心全意地欣赏着玻璃,投射到李信的眼睛上,露出一丝深思。
有意思?如何形容一个人有趣?这是褒义还是贬义?
“挺巧的。”
把鸡尾酒放在吧台上。“你知道吗?在我的计划中,这不应该发生...但是去双清的航班临时转到魔都了,呼...他们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一件值得我去参观的事情...我在第一家酒吧遇到了这么有趣的人。”
“谢谢你。你也挺有意思的。”
“仅仅凭直觉,那种独一无二的直觉,你就能在这个城市成千上万的人中遇到不可思议的人。本不该有什么交集,但我们坐在同一个地方喝酒聊天,仿佛认识了很久很久几十年,而你和那个人一模一样。当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意识到了你的身份和你的真面目。”
“呃……”
“这就像一种命运,一种无论如何都会发生的不可避免的事件。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小心翼翼,严格,残酷的事情,结构严谨的未知路线,携手漂洋过海,却终究敌不过命运的伟大力量,于是所有的承诺和努力都变得毫无意义,变成了浪费,现在真的就发生在眼前……”
这个外国人在说什么?
"...等等,拜托,你相信命运吗?”Chibad突然在空李信问。
“命运?先生,你是说,命运?”
“是的,命运,不可抗拒的命运。”奇巴德又说。
鸡尾酒杯里的液体不透明。昏暗的灯光下,李信只能在上面看到他身影的倒影残影,仿佛包裹在雾中。
如果命运是不可辩驳的,那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是什么?十八岁,在萧瑟人生开始的记忆里,是什么?什么是无边的孤独和不甘的愤怒?命运的嘲弄?那命运对他太不公平了。要不要不顾自己的想法,继续给自己强加很多苦难?
他不相信所谓的命运。或者说,他不愿意相信。
如果这就是命运,人类就没有存在的价值,因为一切都已经注定,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好的。
“我不相信命运,先生。”所以他坚决拒绝了。
“为什么?你,你有没有在某个时刻怀疑过,眼前的一切都不服从你的意志,而是命运...为什么要这样生活?为什么我会在这个地方遇见你?为什么我们会谈到这样一个关于命运的话题?为什么为什么?不偏不倚,不多不少,不早不晚,一切都是现在这个样子。我陪你喝酒聊天,而不是赶着错过……”
“因为这已经发生了。事实上,你知道所谓的“人择理论”吗?这是因为,否则,你不会问我命运的问题…它就像蝴蝶扇动翅膀引起的飓风。命运是一个很脆弱很被动的东西。它的一切,不过是人类无数次选择的产物。之所以会这样,并不是注定要这样,而是我们选择了这样。”
“因为命运是死的,人是活的。人总是在改变事物,命运就是这样改变的。”李信尽量用自己的方式解释清楚。每当我们谈到神秘的事物时,总会陷入无休止的争论中。
奇巴德闭上眼睛,像一个沉思的哲学家。他站起来,一只手撑着吧台,一只手随意放在口袋里。
但他终于睁开了眼睛,无比恐惧地想着李信,低声说:“为什么你觉得你做的所谓主动的选择真的是发自内心的,而不是受外界事物的影响?”
这就陷入了诡辩。对付诡辩,最重要的是不要陷入对方建构的观念中去思考问题——因为对方的观点在对方的核心世界观中也是正确的,这会让你产生疑惑。
所以李信还是否决了:“一个人的任何选择都不可能完全脱离外在的东西,也就是说他不可能不受影响。但影响这些的,以及影响一个人做出这样的选择的,也是无数其他主动选择的结果——人是活着的,命运是死的,人不是被死的东西影响的,而是被自己影响的……”
说实话,说到后来,李信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他不相信命运,这就够了。
但是李信的胡言乱语让这位外国朋友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启发。他棕色的眼睛颤抖着,极度惊讶,然后苦笑着摇了摇头。
“怪不得,怪不得...如果是这样,一切就都有意义了……”
什么有意义?你学哲学吗?真有趣。这个外国人很有趣。
“我发现你比我想象的聪明多了,真的。”他像输了一样沮丧,嘟着嘴,然后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
“看来你还是不知道如何正确隐藏自己。我是说,我终于知道你是谁了!”奇巴德直视李信的眼睛,似乎能发现什么。
李信的瞳孔瞬间放大,怒喝一声。他的脑海里空空如也,只留下一个念头:这个人知道我是谁吗?
莫非,暴露了?!
他下意识地转过头,不让对方看进自己的眼睛,但又不敢贸然离开,只能握紧拳头,舒展全身,收敛警惕的目光。
见鬼,他现在只剩一层皮了,天知道他能不能打败另一边。
“对不起,我好像说了什么误导人的话?”Chibad的声音没有咄咄逼人,天真无助,还是那么温柔优雅,不失风度。
妈的,就是这种虚伪无伤大雅的声音让你毫无防备。
这是一个老谋深算的怪物,现在看来,这个怪物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同,已经独自深入自己的巢穴打探情况。
半天没有回复,场面变得有些诡异。看的观众都不说话了,只剩下黎明前的冰冷气氛。
等等,等等,等等,李信在拼命的想怎么处理目前的情况。这个人应该很坚强,很有耐心,不然不会让自己拉了半天该死的哲学而不自知。他可能观察自己很久了——但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把那个穿制服短裤的小姑娘搞糊涂了,太肆无忌惮了。在这个酒吧里,应该有人意识到了,或者说,这个人根本就是枪战现场的观众。他确认自己现在是一个人,已经潜伏很久了。
404局,我得去找404局——那些搞笑的,应该有些真本事,但是妈的,他们怎么可能知道我的现状,还用官方的权力?
怪开车的胖子,直接让自己对这个机构失去信心...号,号在哪里,还能记得吗?
李信的大脑疯狂运转,搜索一切可能,确保你能全身而退。
不,不,我现在找不到机会接触他们,把自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日本人也不见了。现在,我只能靠自己了!
一种奇怪的蓝色和白色,开始浮现在李信的瞳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