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某特种训练基地,凌晨两点。
天空如墨,田野寂静无声,只能听见呼啸而过的寒风。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枪响,火焰撕裂了黑暗。
然后就像倾盆大雨,中间几颗手雷。
手榴弹的声音远比枪炮声沉闷,它发出几道强大的冲击波,将相邻建筑的玻璃剧烈摇晃,让人担心这些玻璃会突然碎掉一地。
手榴弹爆炸的余音未消,尖锐的汽笛声划破了寒夜的寂静,接着是一声不带任何感情的呼唤:
“紧急集合!”
庞德非常努力地睁开眼睛,轻轻叹了口气,活动了一下疲惫麻木的腿脚,然后穿好衣服,系好武装带,扛起沉重的背包,在两分钟内挎上突击步枪。
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流畅如流水,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和失误。
如果非要讲点科学的东西,那应该是“肌肉记忆”。
其实人的肌肉也是有记忆的。一个动作重复多次后,肌肉会形成本能的条件反射。
肌肉缓慢而痛苦地获得记忆,但一旦形成,就很难忘记。
我室友的三个室友,其中一个已经打扮完毕,第一个冲出了门,后面跟着庞德,他飞快的跑下楼。
庞德是特种部队的少校。他去年刚从某著名军校毕业,本科两个学位。
这次,他是来参加代号为“闫隆”的特种部队训练的。
一般特种部队训练时都有“魔鬼周”,而这次“闫隆”训练非同寻常,被称为“魔鬼月”。
庞德的名字很特别,就像东汉末年三国时期的西凉专家庞德。
庞德因为他的名字在学校受到很多关注。有同学跟他开玩笑说:“小伙子真厉害。他敢扛着棺材,在阵前挑战关老爷。他有骨气!”
也有很多崇拜关羽的同学莫名其妙的对他生气,不管“这一斤不是另一斤”。“是你小子放毒伤了关老爷吗?你怎么能开局如此糟糕,你为什么不敢公开对抗关公?”
因为这个历史辩证的名字,庞德常常想象1800年前一个和自己同名的硬汉是什么样的,过着怎样辉煌的一生。
当然,现在不是庞德胡思乱想的时候。肌肉疼痛刺激着他身体的每一根神经。
“闫隆”训练已经过去两周了,他几乎所有的体力和精力都已经透支了。
这一刻,他最深的愿望不是喝醉做梦,也不是吃火锅唱歌,而是睡觉。
可惜,人生十有八九不如意,表情冰冷像戴了面具的教官不让他睡觉。
庞德跑到楼下的小广场列队,三十人的“闫隆”训练队,已经有十四五个人站着挺拔的军姿,像一把把拉满弦的硬弓。
“果然,世界之外还有人。都是铁做的吗?”庞德一边排队一边轻轻地叹了口气。
来这里的几乎都是“兵王”。
《兵王》里的“兵王”也差不了多少,即使不是铁做的。
30个人排好队后,一个又瘦又高的身影从花坛后面慢慢走出来。“啧啧啧,整整3分28秒!你们这些傻逼怎么练的?居然比昨天慢了八秒!”
是“闫隆”训练队的教练。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名。
庞统他们只知道“闫隆”训练队的教官有一个代号,叫做“老狼”。
老狼的表情像刀子一样坚定。即使他的语气很愤怒,脸上也没有一丝波澜。
“排好最后三名,先来一次五公里武装越野,然后向我报到!剩下的人,开始今天的训练科目!”
老狼的语气从愤怒变成了“恨铁不成钢”。看着三位选手开始武装越野五公里后,他们坐上已经出发的勇士,带着剩下的人去了训练场。
剩下的球员,比如庞德,没有和战士坐在一起,自然是一路小跑跟在战士后面。
一群“闫隆”集训队员在清晨的茫茫大山中穿梭,没有任何口号,但每个人的脸颊都被咬出了咬肌。
随后,“老狼”用车上的扩音器宣布了今天的训练课目:“耐寒潜水训练”。
这个培训班的名字听起来很不舒服。庞德下意识地收紧领口,以保持多一点热量。
在山路上跑了大约半个小时,庞德和他的团队终于到达了今天的训练场。
说“训练场”不太合适,太美化实际场景了。
透过“勇士”的前灯,庞德看到了一个废弃的训练阵地,里面长满了枯萎的杂草。
黄色的杂草之间有规则的缝隙,是壕沟。
这些壕沟最初有一米半深。不知道是谁让“老狼”号把这条废弃的壕沟挖下了一米,变成了两米半深。
老狼的理由很充分。“一米五深的水,一点挣扎都死不了。”
在西北地区的冬天,凌晨可以达到零下20度左右。你可以想象在这种环境下潜水的危险。
“脱下训练服!”
“老狼”根本没有转头去看“闫隆”训练队的成员,而是开始指挥部下用钻头在厚厚的冰层上钻几个大圆洞。
“你说,这老狗怎么想出这些折磨人的把戏的?这孙子太损了!”
“闫隆”训练队的队员们一边不情愿地脱下训练服,一边暗暗咒骂他们的“老狼”教官。
“老狗”是队员对教官的蔑称。这两个字虽然可以比嘴瘾,但是也有很高的风险。
“老狼”一旦听到,就会像“武装越野五公里后回报”一样收场。
老狼这次没有听到,因为钻头和冰面之间的轰鸣声掩盖了队员们的窃窃私语。
不到十分钟,已经钻了5个直径约40厘米的冰洞,分别位于阵地东南、西北、中间五个方向。
“傻瓜,听好了,规则很简单!从中间的洞钻进去,潜到其他任何一个洞,三分半钟就是及格,五分钟就是优秀!”
老狼站在战士的最前面,冲着一群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闫隆队员大喊。
这个规则看似简单,但实际上训练起来是非常困难和危险的。
抛开极低温环境下热量消耗快不说,水下一片漆黑,海沟虽然不算太曲折,但在里面很难辨别方向。
入水后一定要保持冷静的头脑和足够的体力,否则根本坚持不下另一个冰洞。
冷风像剔骨刀一样吹来,庞德起了大块的鸡皮疙瘩。
庞德没有时间考虑训练课程的危险性和难度。他已经开始借助战士的光芒仔细观察五个冰洞的大致方位和距离。
“老狼”鹰一样锐利的目光扫过“闫隆集训队”的成员,咆哮道:“有你们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