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六月二十四日早晨。
眼睛,天气闷热,一丝风也没有。
石林第十七初级中学三年级二班。
班主任李昌钰微笑着出示初中毕业证和中考准考证。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发练习本或者试卷,而是站在讲台上喊自己的名字,谁被叫到谁就来讲台上拿。而是让大家坐下来,把两个证书交给学生。
然后亲切的拍拍获得两个证书的同学,说一两句鼓励或者祝福的话。
“中考要发挥好,能考上重点高中。”
“考不上高中也没关系。上技校也是一样的。学习技术。”
"如果你将来成功了,不要忘记老师。"
最后,他走到教室的后角,把两张毕业证和中考准考证放在易飞的课桌角上,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没有掩饰。
他没说一句祝福的话,转身就走了。
对于李昌钰的冷漠,易飞表示理解。
他的大舅子,东市山区原物资管理局局长秦升,因为易飞被免职,差点坐牢。
秦的儿子,刚从十一中转到十七中一个学期,也因为易飞被开除了。
我连中考都考不上。
李昌钰还不到30岁。她已经是学校教导处的副主任了,年轻有为。
如果你有秦生在背后帮忙,你很快就会成为十七中的校长。
本来确定的事情因为易飞变得扑朔迷离。
虽然易飞和毛毛是受害者,但只有少数圣人能做到。
显然,李昌钰不是圣人。
况且这涉及到他的切身利益。
因为同样易飞,十七中校长被免职,院长周被开除。作为唯一的副主任,他没有被提升为主任,而是被提升为另一个老师。
新校长对他评价不高。
他能对易飞和毛毛无动于衷已经很不错了,他并没有特别针对它。当然也不排除他怕惹麻烦。
易飞、毛毛、易遥、易遥儿童福利院成了整个林动城的焦点,也是随时可能爆炸的炸药桶。谁碰它们都会爆炸。
我宁愿相信李昌钰是一位绅士。他当了三年班主任,教语文,是个好老师。
福利院院长易遥经常告诉易飞要记住别人的好。
尽管李昌钰已经转身离开,他仍然站起来,微微鞠躬说:“谢谢你,李老师。”
毛毛也怯生生地站起来,轻声说:“谢谢你,李老师。”
李昌钰的脚步停了下来。说罢,他没有转身,快步走向讲台。
他站在讲台上,面对着黑板,调整了一下情绪,转过身,开始给同学们讲中考要注意什么。
中考能注意到的,无非就是注重健康安全,争取超水平发挥。
易飞扫了一眼桌上的初中毕业证,终于毕业了。
初三生活在他的记忆里,并不美好。
在最初的两年半里,他不记得自己打了多少架,受了多少伤,而大部分架都是毛毛造成的。
毛毛的名字叫易秋莲,和他一样,是林动市易遥儿童福利院的孩子。
两人都姓易,但没有血缘关系。
出生时被父母遗弃在福利院门口,由易院长收留。
没有证据表明他们最初的姓氏和名字是什么。按照福利院不成文的规定,这样的孩子都跟易院长同姓。
福利院一半以上的孩子都姓易。
易的姓氏也意味着不知道他们的父母是谁,是死是活。
毛毛没有漂亮的衣服,而且很瘦,好像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但她五官精致,皮肤白皙,就像洋娃娃一样。
人类天生就有破坏美好事物的欲望,尤其是初中阶段。
欺负毛毛已经成为学校男生的日常生活,他们知道她得不到父母和亲戚的支持。
其实大部分男生欺负她只是为了引起她的注意。
比如在她的书桌里放毛毛虫,在她背上贴贴纸,躲在角落里吓唬她。
除了秦海军。
只有易飞能在学校保护毛毛。
开学第一天,易奶奶告诉易飞“毛毛身体虚弱,生病了。你在学校一定要保护她。”
从小学到初中,易飞都是同桌,这是易院长对学校提出的唯一要求。
整个初中,挨打挨打是他的主题,然后学习。
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几乎没有断过。
在最后一个学期,没有人欺负毛毛,也没有人和他打架。
这和易的暴怒有很大关系,但在学校没人理他们。
老师和学生都把他们当成透明人。
易飞不在乎。没有人关心他们。他刚好可以安静的学习。
毛毛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易飞,低声说:“哥哥,他把所有的祝福都给了每一个学生,却什么都没告诉我们。”
“这很正常!”
易飞低声道:“毕竟秦升和秦海军是他的亲人,他也不坏。我都要毕业了,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一提到秦海军,毛毛就觉得很委屈。两只大眼睛眨了两下,眼泪都快下来了。
她知道,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学校里的学生和老师都会在背后说“那个被流氓猥亵的女孩”。
从他们同情的眼神中,毛毛读出了一种“恶心”的感觉。